“我曾说过,生活不是只有鲜衣怒马纵酒高歌。小侯爷,你若像我这样活四年,也会变。”
提起那四年终日战战兢兢、如履薄冰的生活,我忽然觉得很累,那种溺水般的绝望又让我想要发抖。
我握了握双手,强自忍了下来,转身出了殿门。
门外已站着数十名禁军,为首的见了我连忙行礼。
“参见太后娘娘。”
我对他点了点头。
“进去吧,薛锦川与本宫有旧,不要太为难他。”
说完,我匆匆离开,今夜还有事情要做。
“打开吧。”
我站在寿春宫前,示意宫人开门。
今晚宫里搜捕的动静有些大,太皇太后和薛锦宁应该也听到了,此时并没有睡,都还在正殿。
见我进来,她们明显一愣,薛锦宁先开口:“阿珏呢?”
“他带着兵印离京了,将执掌后宫的事都交给了我。”
说着,我将手里的牌子举起,上面有两个金刻大字。
“提督”。
“好,好”,太皇太后笑了两声,眼中寒光闪烁。
“本宫早就怀疑你知道兵印,是沈珏多次跟本宫说你并不知情。谢念卿你真是好本事,刚刚一年便勾走了我薛家养了十几年的一条狗。”
即便是今日,她看着我仍旧是那副不屑与高高在上。
但也因为她一直高高在上,有些道理并不明白。
“太皇太后,您一直身居高位,把别人都当做固权的棋子,时间久了您大概忘了,棋子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和欲望。”
“让沈珏选我并不难,因为他跟我一样恨薛家。就像您说的,平王继位,他充其量不过仍是你们豢养的狗。而我将全族远远送到南安郡,就是要告诉沈珏,我谢家绝不会向薛家那样,妄图操控他。”
“在年幼的翎儿和成年的平王之间,无论是谁坐在掌印的位子,都会知道怎么选吧。”
太皇太后听我说完,默然良久,终是叹了口气。
“是我薛家棋差一招,如今你要怎样?”
我做了个手势,身后的宫人立时将东西端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