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二狗说,沈家回来那个儿子很厉害,万一打不过怎么办?”
王翠花把锅铲一扔,叉腰骂道:“你们兄弟四个人呢,你娘我是个寡妇,但你们看咱们村子里有人敢欺负咱家吗?不就是因为你们弟兄四个?咋一遇上尹甜甜那个贱人你们就都怂了?”
“都给我滚出去,别在我跟前碍眼!”
王翠花气不打一处来,四个大小伙子一人捞了一张饼跑出厨房。
两家只有一墙之隔,尹甜甜听见王寡妇家的争吵声,嗤笑一声,想来打秋风啊,没门儿!
沈父在院子里锯木头修大门,陈大狗兄弟四个在外面转了一圈又一圈,没敢进门。
汤熬得很香,尹甜甜把骨头和香料捞出来,往汤里下了大米小米。
等到粥快熬好,把从骨头上拆下来的瘦肉放回锅里,切上葱花,淋上香油。
“吃饭喽!”
尹甜甜把粥盛出来端进屋子里,沈父把修好的大门从里面插上,洗了手进屋。
“甜甜,咱们家哪儿来的钱吃肉?”沈母眼睛被热气熏得想哭,“你跟衡哥儿吃吧,我跟你爹随便吃点就行……”
沈母本来就瘦,这两天遭了大罪,眼睛都陷进去了,沈父也是一脸菜色。
尹甜甜给两人盛了粥。
“爹,娘,我们都吃,少爷在京城念了那么多书,等少爷的腿好起来,以后我们会过上好日子的!”
“你们现在可不能倒下!”
沈母还在想沈福柱,泪珠子往下掉。
“也不知道福柱在京城能不能习惯……衡哥儿你别生气,我跟你爹毕竟养了福柱十八年,我们也不知道福柱怎么就成了侯府的世子,这几天跟做梦一样!”
沈父捧着粥,骂道:“他让人打咱们板子的时候,怎么不念着咱们!你还惦记他?他有吃有穿有人伺候,惦记他做什么!”
“与其担心那个没良心的,不如担心咱们衡哥儿,衡哥儿的腿是怎么伤的,以后还能不能好!”
沈父虽然这么说,但他心里要是没有沈福柱,不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。
尹甜甜悄悄看向崔衡,侯府把重伤的他丢到乡下不管不问,亲生父母惦记着养子,别人都觉得他已经享了十八年的福,没人觉得他可怜。
一瞬间从天上摔到泥沼里,还要尽力撑起这个家,其实他才是最痛苦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