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她手洗,门都没有,还是用脚来得爽快。
那浑蛋还想把她割三万刀,她楚卿才不是任人欺辱的懦夫。
流苏不知怎么了,扶着她从洗脚盆中出来,“大人,柳太医来了,说给您瞧瞧伤,人在东厢房等着。”
柳太医……楚卿瘫坐在椅子上。
李暄居然不信她。
她的膝盖是在宫里伤的。
李暄若真有心给她治,当时就该宣柳太医过去。偏等她回府才指使人过来,肯定是因为她出门时干呕那几口。
想到月事未来,楚卿哪敢让太医给她医治。
若是诊出有孕,她这官帽别想要。
“流苏,把人撵出去。”楚卿心烦地窝在暖榻上,眼里只有炭炉中的火苗。
炭是李暄赏的,上好的银丝炭,烧起来一点烟尘都没。
她的身份和俸禄,原是烧不起的。
“奴婢可没这本事,柳太医为人圆滑,脸皮也厚,他若不愿走,奴婢让人抬也不成,回头还会在圣上跟前给您穿小鞋。”流苏为难地站着,捏着帕子小声嘟囔。
楚卿坐立难安,望着洗脚盆呆愣住。
“大人,您为什么不敢让柳太医瞧病?”
楚卿凝眉看过去,流苏这话怕是也起了疑。
左右是躲不过。
“谁说我不敢,把人喊来。”她换上便装,让流苏把人喊来,她趁机去屋子里寻了根银针来。
柳太医是宫里老人,三朝元老,医术很不错,即便是得了绝症,也能把人从阎王手里拽回来。
她这小毛病,对方一把便知。
但她心虚,在事情不确定前,不能被柳太医碰到手腕。
也或者改变脉象。
“楚大人!”
楚卿回眸,见柳太医跑得大汗淋漓。
仿佛她得了急症命不久矣,倒是把楚卿吓一跳。
“圣上说楚大人膝盖伤了,命老臣来为楚大人瞧病。”柳太医目光狡黠,行礼时眼眸上瞟,先将楚卿上上下下打量一遍,又去摸她手腕。
老狐狸!
楚卿看到他的手伸过来,把手缩回,“柳太医,伤的是膝盖,不是手腕。”
她把腿伸出来,当着柳太医的面把锦帕解开。
腿伤是瓷片划的,包扎得及时,伤口已经痊愈大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