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女人如临大赦,她低着头,跟吸果冻似的,刺溜几下,便把自己那长长的舌头吸回了嘴里,然后老老实实地站在陈辞一侧,就像是犯错了的小学生,紧张地站在老师旁边,乖乖等着挨训。
电梯里就跟没有活人一样,安静地有些诡异。
不过好像也确实,因为陈辞现在也不能确定‘自己’是什么东西。
陈辞想了想,开口问道:你是什么
听到他开口,白衣女子不禁打了个哆嗦,她伸出染血的食指,从电梯地板上一笔一画地写道。
邪祟。
陈辞忽略了斑斑的血迹,低头思索着。
看来面前的白衣女人便是那木板上所说的‘邪祟’,那自己又该是什么呢。
他很困惑,于是再次向她问道:那我是什么
白衣女人听到后,突然吓得蹲了下来,紧紧地靠在电梯的角落,一动不动。
是不知道,还是不能说
陈辞试探道。
白衣女人像是傻了一样,听到陈辞的话,又是摇头,又是点头,就跟一个运行故障的机器一般。
陈辞无语了,这交流也是真够困难的。
算了,你叫什么,知道吗,就是你自己的名字
他也蹲了下来,看着白衣女人的脸,呃,被头发盖住的脸,耐心地问道。
白衣女人似乎缓了过来,但手依然止不住地发抖,她在电梯地面上慢慢写道:小慧。
行,那我就叫你小慧了。
刚好电梯也到了32层,陈辞也没有过多纠结,走出了电梯,一旁的小慧犹豫了一下,也紧紧跟着他走了出来。
01户,应该是最左边吧。
就在两人搭电梯时,如果有人刚好可以看见整座高楼,他或许会疑惑不已。
整座高楼的灯光,随着电梯不断向上运行,一层接一层地迅速熄灭掉,彷佛生怕被‘陈辞’发现有‘人’存在一般。
一直滴水的水管悄无声息地关掉,在楼层间乱走的皮鞋,也不敢发出嗒嗒嗒的声音,蹑手蹑脚地溜回了鞋架上,空无一人的房间里,如泣如诉的提琴声戛然而止,紧接着播放起来《我们是一家人》。。。。。。
当然,这些不止陈辞不知道,已经被‘异常’和‘诡异’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李婕也不知道。
家里的最后一粒米,最后一滴水都已经被她在前天吃掉喝光了。
她的父亲早在几天前就离开了,说是出去寻找食物,并且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一定会回来。
他走的时候,带走了大部分的面包馒头,饮用水,以及最为重要的‘光明灯盏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