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钱询将差点走丢的周乐安带回家中,因为不懂事做出那些事情,惹得周应淮大怒,差点把钱询溺死在河里。
直至今日张氏在睡梦中依旧会被那天的记忆惊醒。
钱询似乎也认出他来,吓得整个人僵直在那里,脸上尽是恐惧的看着他。
张氏扑到儿子身边,把他护在身后。
“周兄弟,我们已经知道错了,我们不回去,不回两河村了。”
张氏边说边把已经吓傻的钱询往边上带,似乎他是什么洪水猛兽,只想带着儿子离他远远的。
可他们想跑,周应淮却偏不让。
他稍稍弯下身子,半压在马背上,那双晦暗不明的眸子沉沉的盯着张氏,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“钱文成呢?”
张氏脸色一变。
衙门的人把他们送到幽州之后就走了,他们也没个安置的地方。
在幽州城里做了十几天的叫花子后,他们一家人终于受不住,想要跑回两河村。可谁知才刚出幽州城就被人抓了回去,他们继续做叫花子,而钱文成则是被抓到了军营里,说去做送死的大头兵。
张氏不敢再跑,只得带着儿子钱询在幽州城里讨生活。
而钱文成,则是现在都了无音讯,不知到底是死是活。
她哆哆嗦嗦的说完这些,以为周应淮会有些同情他们,先不说会不会愿意带他们离开幽州,但看着他们过得这样惨,也能丢个几文钱,好歹让他们母子填饱肚子吧?
谁知周应淮听后,唇角的笑意更深,眼里的冷意也更甚。
“那正好,让他抓紧机会立个军功,到时你们又能大富大贵了。”
他直起身子,张氏立马觉得肩上那块无形的压力瞬间轻松了许多。
正要驾马离开时,张氏又出声。
“钱瑶,钱瑶回家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