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夫人一惊。她料到了自己今日来不会那么顺利的,却不曾料到乔念的气场竟然这般强大。她想着,乔念或许会对她有埋怨,会怪她,甚至如往日一般说出些伤人的话来。那,她也就如往常一样,落下几滴眼泪,叫乔念心软,那说不准玉佛就能有下落了。可眼下,乔念就坐在那,面对她这个侯府夫人,竟是有一种上位者的姿态。恍惚间,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都比不过乔念了!可怎么会呢?她是她的娘亲啊!林夫人眉心微微一拧,便是摆出了长辈的姿态,道,“那的确是你祖母给你的,可鸢儿好歹是你的妹妹,你就忍心看着她大婚之日丢了脸面吗?”“我从未承认她是我妹妹。”乔念淡漠地打断了林夫人的话,眼底隐下几分讥讽,“更何况,我已经与侯府断亲,侯府的事,与我无关。”眼见着乔念如此狠心,林夫人终于还是急了,“你,你口口声声说与我们侯府断了亲,却拿走了我们老夫人的嫁妆,这事儿若是传扬出去,你又能占多少理?”话说到这儿,林夫人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得过分了,方才又软下了语气,双眸微微泛出泪光来,“念念,娘今日是来求你的,你想想娘从前有多疼你,今日就当帮帮娘,可好?”看着林夫人这副模样,乔念的眸色瞬间便沉了几分,“我最讨厌你这副样子,跟林鸢一样,动不动就掉眼泪,好似这眼泪一掉下来,我就成了罪人了,我就活该吃亏,活该受罪了。”闻言,林夫人一怔,还想说些什么,却是被乔念打断了,“林夫人想要去外头宣传我拿了祖母的嫁妆,就尽管去,没必要还来知会我一声。我若是个会在乎外头闲言碎语的人,从浣衣局出来那日,就该咬舌自尽了。”堂堂侯府千金却落入浣衣局为奴三年,京中早就已经传出了各种版本的谣言,多少难听的话压在她身上,她若在意,早不用活了。林夫人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地落下,“念念,娘不是那个意思,娘没想害你。。。。。。”乔念不禁一声嗤笑,“没想害?你没想害我,我如何会被明王打成半死?”闻言,林夫人猛然深吸了一口气,“念念。。。。。。”乔念抬手,打断了林夫人的话,“过去的事,我不想再提,也烦请林夫人莫要拿着从前的恩情来施压于我,我不欠侯府什么。”“祖母是怎么死的,林夫人心知肚明。若非林鸢心思歹毒,害了我祖母,眼下祖母必定还在侯府躺着,林夫人也就不必上我这儿来讨玉佛。说到底,是她林鸢自作孽。”“她害死了祖母,如今却又惦记上了祖母的嫁妆,呵!”话说到这儿,乔念的眼底已是布满恨意。她盯着林夫人,冷声开口,“祖母的嫁妆,是祖母亲手给我的,今日我就把话放在这儿,莫说我还活着,便是我死了,别说是一尊玉佛,就是一个铜板儿,林鸢也拿不走!”林夫人被乔念的话说得阵阵心惊,眼泪汹涌着,还想再说什么,可乔念已是扬声开了口,“来人!送客!”话音落下,外头很快就有侍卫进了来,对着林夫人行了一礼,“请!”这些侍卫,都是萧何的人,只听萧何的命令。萧何让他们来保护乔念,那他们眼下就听乔念的。别说是个侯府夫人,就算是林侯爷来了,乔念说送客,侍卫们也能毫不客气地将人请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