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问钗点了点头,露出了一抹谦虚的笑。谢晗看着她的眼睛却是带了审视,确认道:“楼医生懂风华国的文字?”楼问钗并不喜欢她的这个眼神,可看在张晓晓的面子上,却还是点了点头,末了补充道:“是,我家传下来的宝物里头就有风华国的书籍,我看过,也就能认得出一些,只是断然不能跟谢教授的知识储备比,不如谢教授去基地看看,可别叫我翻译错了,影响你们的研究进度。”她本想着将这个话题给岔过去,却没想到谢晗根本就不往别的方面想。“不知道那书还有没有,能不能让我看看?”谢晗的态度太过兴奋,反叫楼问钗有些害怕。楼问钗一时语噎。她原本是为了不叫谢晗起疑心而胡诌的,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继续追问。她顿了顿,尴尬道:“好,不过我得回去后找找才行。”张晓晓自然也察觉出了尴尬,连忙打圆场,将谢晗给推走了。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们两个的视线里头的时候,楼问钗才松了口气。张晓晓并不开口,而是将人拉进了屋子,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。楼问钗并没有不适,反而将自己手捂住了胸口,半开玩笑:“干什么?我对女人可没什么兴趣!”“阿钗,我看你跟我小姨之间的关系好像不大好,你们两个以前是不是见过,不过也不像单纯的仇敌,反而像是情敌,就是看对方不顺眼。”她逼近楼问钗,面色严肃。楼问钗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顿了一拍。她第一眼见谢晗的时候的确觉得她很好,可偏偏是气场同自己不和,即便是兴趣爱好有几分相同,却还是很难说到一块。更别说,她对那块玉佩有着浓烈的兴趣,更叫楼问钗好奇。不过就在她想着怎么同张晓晓开口的时候,对方却倏地坐了起来,笑道:“是我多想了,你们两个,一个整天就知道和古物打交道,另一个整天只知道做手术,断然是不可能有男朋友的,而且,你要是真的有情况,我怎么会一点也不知道呢?”楼问钗也跟着笑了两声,竟是把这件事情直接揭过去了。“我总觉得这地方让我心里不踏实,阿钗,我们还是赶紧回海城吧?”两人沉默了一阵之后张晓晓突然烦躁地跺了跺脚说道。现在就回去?楼问钗眉头微皱,她倒是很想看看谢晗从基地里出来之后的反应,毕竟她方才翻译的那段话绝对是对的。但是想起方才张晓晓问自己的那句话,她就觉得身上确实有几分不自在——就当是不让晓晓继续怀疑吧,她打定主意敷衍地“嗯”了一声。“那事不宜迟,赶紧买票,这鬼地方我真是一秒都不想待了。”张晓晓见楼问钗答应立刻掏出手机来就要买票。楼问钗摇了摇头不再多想,掏出手机来也开始操作。“搞定!”张晓晓动作很快,买完机票之后整个人就变得神采奕奕起来。而楼问钗却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提示微微发愣。“怎么了,阿钗?是没票了么?”张晓晓好奇地把头探了过来。“不是,是台风警告,说飞机有可能晚点。”楼问钗摇了摇头。张晓晓闻言,叹息了一声:“看起来是老天叫咱们留在这里咯。”她站在窗前,去看外头的狂风大作,不经咋舌,全然没注意到楼问钗的神情。楼问钗总觉得江城这里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,正想着怎么劝她留下来,却没想到天公作美,倒是直接把理由送到她面前来了。她正想着,外头就有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了。“不可思议,真是不可思议!”谢晗捧着一张纸整个人直接撞进了屋子里面,而后又盯着楼问钗看个不停,“楼医生,你翻译地十分准确,你是只见过古籍对么?有没有看过别的宝物?说不定有研究价值呢。”楼问钗暗暗地撇了撇嘴,却还不能不继续搪塞,道:“我有些的那些宝物已经全都当给了古玩店的老板,手里头是真的没有别的了,至于那两本风华国的书,只怕也要好好找找才行——”“谢教授,我这里要是真的有什么玉佩,一定会告诉你的。”她嘴上这么说得,还是不由自主的护住了自己的腰间。她虽不知这玉佩到底是什么宝物,却还是担心有人会惦记着这个东西,索性就戴在了身上,却没想到,竟然真的防住了。谢晗听了这话,眸中的失落便再也掩盖不住了。张晓晓总觉得气氛不对,生怕她会继续问下去,到时候闹起来,两个人面上都不好看。她眼珠子转了转,连忙开口:“小姨,我们方才翻译的东西里,那舞姬也是谢晗,你又对风华国这般痴迷,难不成你竟与那个谢晗是同一个人不成?”谢晗的眼神突变,神情都不自然起来,叫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张晓晓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躲了躲。楼问钗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劲,不敢多说,而是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,道:“你看看你,哪有跟自己长辈说笑话的。”“谢教授,这些日子天气不好,咱们恐怕不能回海城了,我们在这里也无聊,你那里要是有什么活动,可一定要想着我们一点才好。”她连忙打着圆场,还不忘了给张晓晓使眼色,好容易才把事情给揭过去了。雨声不断,风声呼啸,月色被笼罩在层层乌云里,看不真切。谢安叫谢二将带回来的谢晗给安顿好,转头便回了自己的屋子。江令舟自然也就跟了上去:“将军,好端端的,你作甚么把她给带回来,我看她分明就是姜有荣安插在咱们身边的眼线……”“这江城是不能继续呆下去了。”“走!”“马上走!”他说着话,立时就准备去收拾东西。谢安赶忙拉住了他,开口:“你就这么走了,不管赵家沟的人了?”“将军,你现在自身难保,还管他们干什么,我看还是各人走各人的路,咱们先安安全全的回京再说罢!”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着,却还是重重的甩了甩袖子,气鼓鼓的坐了下来。谢安瞧他这样,便晓得他也是不忍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