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容淮看了眼时间,直接将车停在路边:“自己打车回去。”我二话不说就走了下去。黑色迈巴赫扬长而去,路面上的热浪都晃了晃。我收回目光,顶着艳阳走了两公里到达邮寄处,将协议寄了出去。寄出去,就代表不能再回头了。而我却没有半点后悔,只有着对未来的展望。从邮局出来,我接到好友谢兰兰的电话。“燕燕,今年生日你打算怎么办,想要什么礼物啊?”我怔了下,去看了眼日历,才发现我要离开的那天,就是我的生日。我攥了攥手,从十岁开始,我的生日都是容淮策办的。但从二十岁表白之后,容淮就没管过了。就连礼物,都是他让秘书随便买的。“不办了吧。”我站在树影下,“兰兰,我打算出国深造,以后可能就不回来了。”谢兰兰惊叫:“什么?你什么时候决定的,为什么都没告诉我?!你哪天走?”我静默了瞬:“就是我生日那天。”挂断电话,我独自回了别墅。又收拾了一些琐碎的东西丢掉后,整个房间变得更加空荡。越发能够让我清楚地感觉到,自己就是一个借住在这里的客人。将自己从这个生活了10年的地方剥离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而我要剥离的,也不止这一栋别墅。深夜,我迷迷糊糊睡着。我在容家睡觉从来不锁门,忽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,我几乎一瞬惊醒。可还没来得及出声开灯,一股熟悉的气息就扑面而来,带着酒气,在黑暗里准确无误的堵住了我的唇!小叔?我慌张地想要推开他,可唇齿刚分开一点,我就听到容淮沙哑低沉的呢喃。“偲梨……我爱你。”一瞬间,我浑身冰冷。容淮是将我当成了穆偲梨!他酒量很好,是喝了多少,才会犯这样的错?来不及细想,我用力将他推去一旁,逃出了房间。容淮没有追出来,想来已经醉得睡了过去。我蜷成一团缩在沙发上,摸着还留有余温的唇,心乱到一夜未眠。第二天早上,二楼才传来动静。我抬眼,就看见容淮神情冷沉地走了出来。“封岁燕,昨晚我为什么会睡在你房间?你做了什么?”我赤红着一双眼,一看就知道他完全不记得昨晚都发生了什么。小声反驳:“是你喝醉走错了房间。”容淮深深拧着眉,丝毫不信:“我就算喝醉了,也不会去你房间。”他斩钉截铁,我脸色微白。其实是会的。容淮年轻打拼时因为应酬折腾坏了肠胃,所以每次喝酒后,我都会给他准备醒酒汤。有时我不知道,先睡了。他一般不会打扰我,只有在醉的厉害时才会去轻轻敲我的房门。如果我没听见醒来,第二天就会在门口看见睡在地上的容淮。然而时过境迁,物是人非,早就不一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