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零零散散多了些木板,我们生起了火堆。 "这能行不把头"豆芽仔吃着罐头问。 把头说试试吧,随即看向河对岸。 鱼哥带着头灯淌水过来了,他随手将一堆木头板扔到地上,擦了擦汗说:"两个地方都找了,应该没了,就剩这些。" 老木板是从之前陈妹晴待的山洞里拆来的,基本都是清代晚期的,烂了的我们烧火了,好的留下来,用刀做成豁口板。 史莱姆墓只是一句戏称,这种墓以前考古队发现过类似的,只不过因为这里环境特殊,地下进了水,导致了这种特殊情况,把头认为是孤例。 "别在那儿坐着吃了,过来挖。" 豆芽仔喝了口罐头汤,起身拍拍手,拿起旋风铲向我走来。 在原探洞位置,我们打了个直径70厘米左右的盗洞。 人跳下去,挖到一定深度时,我在坑下大声喊:"鱼哥!递给我!" 脚下像浆糊一样的土层很沾脚,我在四周打了一圈木板,用旋风铲铲背拍下去,做成了一个能钻进去人的模具。 接下来,清理掉模具里的泥浆。 由于木板之间互相有豁口死死卡着,周围泥浆基本灌不进来,只是从角落里偶尔能流进来一些,问题不大。 空间狭窄,只能一个人下来作业,裤腿上满是泥,非常耗费体力,我干了一个多小时换豆芽仔下来轮换,豆芽仔干累了换鱼哥。 小萱和阿春也没闲着,她们用刀在木板上做豁口。 很快时间过去了大半天,众人脸上疲惫之色尽显,除了两个女孩显的干净些,其他人都抹成了泥人。 把头说:"看大家都很累了,赶着这里干净,都找地方眯会儿,困了的就睡,好几天都没怎么休息,休息好了再接着干。" "知道了把头。" 用包当枕头躺在地上,我打了个哈欠,掏出手机翻了翻。 手机还有三格电,但没有一格信号,我随手翻起了相册。 有在银川西北影视基地照的相,和小鸡脚婆在金太阳门口照的相,和鱼哥在西岭湖大石头下照的,还有和邹师傅在珠宝展上照的。 困意来袭,我看了一会儿,放下手机睡着了。 可能过去了几小时,正睡得香,恍惚之间有人拍了拍我肩膀。 我一睁眼,看到了鱼哥的一张脸,他和我贴的很近,四目相对。 "嘘。。。。。" 鱼哥做了个禁声手势。 "怎么了" 我小声问后,又扭头看了一眼周围,大家都在休息睡觉。 鱼哥用很小的声音说:"有动静。。。。。我刚才睁眼,好像有个人走过去了,走的很快。" "有人男的女的不是小萱或者阿春" "应该不是她两,你跟我过去看看。" "去哪咱两。"我小声问。 鱼哥指了指西南方向,说:"去那儿瞅瞅,要没什么情况,就说明我看花眼了。" 把头离我这里还有些距离,我说要不要叫把头 鱼哥说不用,让他们睡吧,我们看看马上就回来。 鱼哥打着手电领路,我把刀攥在手里,当下摸了过去。 我怕什么,我怕我们这里生着火,引来一些什么动物。 拐过去弯,鱼哥眼疾手快,他立即关掉头灯,一把按住我肩膀,让我蹲下。 "别吭声。" "看到了没是不是一个人"鱼哥压低声音说。 关掉手电后周围很黑,我费力看了一会儿,发现在我们身前一百多米远的地方,有个黑影。 看不清男女,这黑影坐在地上伸着腿,手在脚上摸索,好像。。。。在剪指甲。 我和鱼哥贴着墙壁走,慢慢靠过去,那黑影好像没看到我们。 "谁!" 走近了后,鱼哥大喊一声,打开手电筒,照在了这人身上。 这人看不清长相,因为他低着头不动,只不过,我看他穿了一身很破的潜水服。 "说话!你是谁!" "抬起头!"鱼哥举着手电筒大喊。 听到了厉喝声,这人反应很奇怪,他像机器人低着头,不停的左右扭头,停顿了几秒后,又慢慢抬起了头。 就在他抬起头那一刻,我和鱼哥几乎是同时的,瞳孔瞬间放大! 老田! 是被我们丢下暗河的老田! 怎么会! 他应该早就死了! 我牙齿都打颤,因为在他抬头那一刻,我看清了。 老田的脸被水泡发了,又白又肿,他右眼球像是被什么鱼吃光了,只剩黑窟窿眼眶,而他左眼翻着白眼。 "鱼。。。。。鱼哥,这,这什么鬼东西。。。"我声音发颤问。 鱼哥咕咚一声咽口吐沫,攥紧拳头没说话。 "小心!" 本来坐在地上的老田,突然站起来向我们冲来! 速度非常快! 慌乱中,鱼哥一个正蹬踹过去,本以为老田会被踹倒,没想到他只是上半身向后一仰,直接抓住鱼哥右脚!张嘴就咬! 鱼哥反应很快,靠着左脚支撑,直接向前一步,一拳砸在了老田脸上! 寻常人挨这一拳早趴下了,可老田像是没了痛觉, 他搂住鱼哥,像狗一样,冲着鱼哥耳朵下口! 老田咬住鱼哥耳朵,用力一扯! 鲜血喷出,鱼哥疼的啊的大叫。 "鱼哥!" 我大叫一声,红着眼冲上去,拿刀就捅! "噗嗤噗嗤",就像扎豆腐,我瞬间朝老田后腰处捅了五六刀! "啊!" 鱼哥张着嘴大喘气,老田咽下去耳朵,无视了我,又咬到了鱼哥脖子上。 大量血喷出来。 "放开!放开!" "我草拟吗!快放开!"我红着眼睛大喊,想拽开老田救鱼哥,都不知道捅了他多少刀。 无济于事。。。。 我看着,看着鱼哥动作越来越慢,声音越来越小。 我举着刀,一刀顺着老田眼眶插了进去,拔都拔出来,卡住了。 "噗通。。。。" 鱼哥倒在地上,我连滚带爬跑了过去。 "鱼哥!鱼哥你怎么样!" 鱼哥右半边儿脸被咬的血肉模糊,脖子上少了一大块肉,不断向外喷血,怎么压都压不住。 我急的哭了,鱼哥喉咙蠕动,张嘴说不出话,只能往外吐血泡泡。 我又冲过去,和满嘴是血的老田扭打在一起,他没有痛觉,就在即将咬到我脖子时,我闭上了眼,心想完了。 "嗯" 睁眼一看,我看面前有一把红色戒尺。 老田一口咬在了戒尺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