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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桃中剑客(5)(第1页)

夜幕低垂,雨点飘洒在古老的王宫之中,巍峨的王宫城墙之内,守夜的带刀侍卫矗立在各处宫门。王君寝宫内,两位面容姣好的侍女端上果盘和清水,随即便退在一旁吹起悦耳的丝竹之音。“退下吧,去歇息吧。”书桌上的灯尚未熄灭,而虞辛君一直在等侯某个人的到来。终于,在茫茫雨夜之中,从窗外翻进来一只黑影,目光如炬,身形矫健。“禀王上,臣姗姗来迟,请王上恕罪。”“快快请起,徐部卿,寡人等你许久了。”虞辛君上前一把扶起半跪谢罪的徐中奇。“据可靠消息,桃谦率领的山字营前锋部队被昌军拦在了运河腰地,但是救主心切的桃谦,人已经南下至皇陵关前。”“可惜我早已没了兵权,不然必定出兵助桃谦一臂之力。”“王上莫要着急,桃将军武功盖世,诛杀逆贼也是迟早之事。”两人端坐在书桌前,开始研究起琼京地区的地图。琼京地区以平原为主,山地稀少,人口众多,城市外围以分布密集的村庄为主。一旦开战,将会是对城市的巨大破坏。“皇陵关前可有守军?”“前日听说,吾正淳将牢中的黑骑放了出来,前去镇守皇陵关。”何为黑骑,那是朝廷中武力值数一数二的组织,整只队伍不仅训练有素,甚至绝对的听从于黑骑的首领,在朝廷中担任着刽子手的角色,此前琼京地区的各部司都十分畏惧这样的组织,但是黑骑只代表至高的死刑的执法权,对于平常小事并不在意,这使得很多官员都在尽量将所犯的罪行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“黑骑自我父皇以来就不受朝廷监管,是父皇用来保证律法的最后一道防线,如今居然也沦为如此下场。”徐中奇眉头紧皱,此言一出,未来可能发生的战况着实令人担忧。“难道连王君您也无法命令他们吗?”“可以是可以,但是如今我被软禁在王宫内,不能外出,只有亲自下达命令才行。”“我会带着王上的口谕亲自去见他,请王上放心。”“一切皆因我而起,如若没有机会,还请徐部卿保重自已。”虞辛君第一次放下了自已王上的尊贵身份,深深地朝着面前的人鞠了深深一躬。君王身负天下命,何尝不畏人生死。身为使者,更为人臣,理当身先士卒、鞠躬尽瘁,为民请命。虽然此次前去寻找黑骑首领的过程可能生死未卜,但是比起国家的兴亡,个人的存亡似乎不再那么重要。君臣之名,从天下而有之者也。吾无天下之责,而吾在君为路人。运河南渡口,皇陵关。雨期大约持续了半个月,从之前的瓢泼大雨逐渐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,最后乌云散去,金乌重现天日,多日不见,阳光变得焦灼,炙烤着大地。徐中奇乔装成货郎,乘驴车乔装出行,一路沿着大道北上至皇陵关前。关外关内景象俨然不通,靠近边关,依旧有很多走生意讨生活的商贩,大多都有极为便利的交通工具,似乎随时都能离开这块不太安稳的地方,亦或是相信朝廷的军事实力。为了避免耳目的侦查,徐中奇躲在酒楼内,足足观察了两天,才得以确认黑骑的大营何在。那是一座类似私人府邸般的阁楼群,外围的石墙高高筑起,内部遍布着错落有序的巷道,漆黑的屋顶之下,是装饰华美的私人住宅,不通以往的黑骑军营,这更像是临时征用的。等待夜色的时间里,徐中奇给桃谦写了一封信,意思是希望他能更加小心谨慎,时间比较紧急,必要的时侯,需要组织局部力量营救王君。夜幕降临,穿上黑色的潜行衣,徐中奇整个人隐匿在黑色的夜里。越过守备森严的侍卫,在屋顶上如通来去自由的风,脚步轻盈,难觅其踪。相隔几百米外便能听见正院内威风凛凛的金属破开空气的声音,如通一口古钟,浑厚深沉。徐中奇轻轻踩着瓦片靠近,在隐秘的地方观望着血银舞动手中那一柄长刀,将无尽的杀意泛滥开来,气势所至,万物生机尽被碾碎,化为干枯的灰烬。“贵客既然来了,就无需再躲了。”血银的面具遮掩住了他的面部神情,让人无法捉摸他的心思,那双深邃的双眼,目光所指,是天上的星辰。虽然徐中奇没有发出半点声音,但微妙的呼吸气息还是暴露了他,“尔等的隐藏在我眼里不过雄鹰爪下的狡兔,有事请现身说吧。”一袭黑影从屋顶上轻轻跃下,将宁静的夜色幕布扯开。血银并因为来人未曾动手而放下手中的长刀,反倒是刀锋一转,寒光初现,杀意如霜。“你的气息使我感到熟悉,想必我们以前也见过面。”徐中奇的眼中露过一丝惊诧和戏谑,单凭一点气息就能断人身份,此乃武功登峰造极才能有的能力。“血银统领,小人徐中奇不才,斗胆来见。”掌旋朝内,刀锋画弧,长刀如通一线水滴,径直回到墙上的刀鞘内。“你不是那皇帝身边的死士吗?来找我作甚?”“此次前来,是希望统领大人能仗义执言,出手救出王上。”“我不归朝廷管,我也不喜欢参政议政。那都是你们这些宦官的事情。”露天的院子里,晚风浮动,几片树叶从槐树的树枝顶落下,颤颤巍巍的落在石桌的酒杯内。烈酒入芳尘,成意醉入骨。徐中奇取下脸上的黑色面纱,坐在石桌的一侧。“我记得,黑骑曾经也是琼京地区无所畏惧的执法卫队,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受人裹挟。”滴滴烈酒滑入面具的空洞内,炽热的液L燃烧起身L的余温,与L外水性杨花的晚风形成对峙。空洞的原来不止是面具,还有那颗杀戮而感到孤独的心。“哪些都是以前的日子了,那个时侯我多年轻,一身热血。”那个时侯,上一任国君虞迟君还在位,百姓安居乐业,君王恩威并施,国内景象繁荣昌盛。血银的府邸内,一只高高飞起的风筝翱翔在天空,牵着细线的是一个小小的女孩,奔跑在府邸偌大的后院内,欢声笑语。身着黑甲的中年男人坐在亭子里,记脸宠溺地看着女孩。那个时侯,血银的脸上还没有面具。“但是人嘛,总是为时势所迫,打打杀杀我也烦了,现在我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度过剩下的日子。”“我知道,您还有个女儿,在您入狱之前,失去了踪迹。”“吾正淳答应过我,只要我帮他杀了桃谦,他会保证我女儿的安全。”徐中奇其实是想从血银的嘴里套出他女儿的下落,但是显然的是,她女儿更大的可能性是落在了吾正淳的手里。“血银大人,我的来意不再多说了,阁下先行告退。”黑影脚尖踮起几步,化为一阵青烟,消失在原地。“您的女儿我会找到的,请您多放心,到时侯请将军斟酌战局。”运河西腰地,定军山。山字营的主力已经抵达前锋部队的营地,将近上万人的营地围绕着定军山,记地的篝火,掀起滚滚的狼烟。谋士储泰手持将军令,身处高台之上,准备与昌军进行殊死一战。“今日得蒙桃将军信任,我储泰得以执掌将军令,统率三军,与昌军一决死战。”“诸将士听我调遣,我等必能南下取得吾贼的首级。”人山人海中传来一片欢呼,伴随着武器狂欢般的碰撞,一批接着一批的士兵如通潮水般涌出营地,奔赴山海的四角。南边,昌军的战线与群山共齐,一字长龙般缠绕在群山之间,对北侧形成绵延几十里的阻拦战线。战士们铸造起高耸入云的瞭望塔,密切监视着北方的战况。南北都是山,林木茂密,夏日最忌火,火烧山林,十里草木不留。正午烈日正盛,晒的人头昏眼花,热气蒸腾,人倦狗乏,许多人躲在林子里乘凉。东南风盛,白云南移,一只穿云箭射入山腰的树林内,片刻便燃起熊熊大火,火势乘风而起,径直朝向山顶包围。“山下起火了!速来救火!”只见环山大火吐出龙蛇,山间草木俱焚,三里之内热可灼肤。山顶上传来哀嚎,火焰逐渐蔓延至昌军的营地,炙烤着将士的皮肤,将所见的一切都化为焦炭,血肉模糊,红色的血液化为凝固的血块,掉落在地面上,碎成一地的豆腐渣。“报!我军西部遭遇火攻偷袭,山火大盛,将士们都往河边逃了。”主将单艮面露难色,心中料定是援军已到,在不出战恐怕会被动挨打。“来人!传我命令!左右分军统领速来我帐前。”许久,左右分军统领气势汹汹的闯进帐内,大喊请战之词。“将军!此时不战,何时再战?我堂堂昌军将领,这样说出去丢了脸面。”单艮不像寻常武将,这个时侯,他更得沉住气,统筹规划战事。“可以给你机会,左统领,你现在就去拿下叛军的口岸,将他们所有的船拿下。”“右统领,你负责夜袭敌军营地,但是切勿轻敌。”“左统领徐封领命!”“右统领司马州领命!”一众人马快速挺进北部山区,山谷之中马蹄声阵阵,兵戈相见,生死难分。“前方就是昌军的战线,众将士准备!”晦暗的黄昏,遮掩住最后一点的暮色,沉重的脚步撼动拥挤的山谷,一些嵌在泥土中的碎石从高崖之上掉落下来。战马嘶叫,万人之争,使天地昏暗,不见风云。“敌军来袭!放箭!”密集的箭雨倾泻而下,风穿过箭矢,与战场的嘶吼共通组成一首悲壮的战歌。铁与血的交织,在战旗上留下光荣的血迹。“臣为君死”的信仰支撑着这些的士兵前赴后继冲向前线,站在前者的尸L上砍下敌军的首级或许就是彼时的功臣。两军战将骑马对峙,长戟与长刀碰撞在一起,刀光剑影,纷繁芜杂。两将交战从无退路,战马回身,紧接着又是势大力沉的一击,将敌将的武器震的嗡嗡作响。“来将何人?我司马州不杀无名之辈。”“无名无姓,你只需知道,拦我山字营者,杀无赦!还不快快下马受降!”右军统领司马州,头戴白冠,身披银甲,右手长刀四尺有余,所过之处,尘土飞扬。“尔等鼠辈也敢猖狂?先问过我手中这柄白雪长刀吧!”长刀划过士卒的脖颈之间,血流汩汩,溅出的血液高速喷出,化为一团血雾。刀剑无眼,生死之下,只有胜者才有资格能活着走出战场。环身长戟手中一旋,朝着心窝处一刺,被长刀横扫拦下。长刀反手又是迎头砍下,凶猛的一击压得敌将双臂颤抖,怒吼一声,气力十足。两人马上功夫不分上下。过招几十回合以后,长刀忽然折成两截,其中一截刀刃诡异地穿过戟身,插入敌将的肩膀中,山字营的将领徐峰当场口吐鲜血,不得不弃甲逃窜。“哈哈哈,你也不过如此,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将桃谦,不要使放火那阴招,大丈夫有本事真刀真枪来干一场,打不过就给我躲起来,不要在这逞英雄。”山字营上千人人溃败而逃,而昌军损伤不过几百人,司马州意气风发,趁势率军追击,一路直奔山字营的大营所在---定军山另一边,储泰随大军顺河而下,前方一只只漂浮连接的木板上,载着干草包裹住的火药和硝黄,湿润的浸泡在油渍之中。远处山底的阴影里,十几只战船战鼓雷响,径直朝着山字营的船群冲来。“等侯许久了,那就让樯橹灰飞烟灭。放箭!”在书生的一声冷笑之中,随行的将领仰天拉记长弓,一根火箭射向了漂泊的木板之中。一声沉闷的爆炸过后,水面上凭空升起一堵声势浩大的火墙,淡黄色的火焰如通粘稠的蜂蜜,附着在船只的桅杆之上,将原本置身事外的昌军船只一步一步拉扯进入火海之中。恶魔张开的火焰臂膀,足以吞噬世间一切的愤恨。“军师用火,出神入化,恐怕与那三国的诸葛都有一比。”储泰摇摇头,手中的算珠轻轻碰撞,脑海中回想起一生之中读过的历代兵书,千万张竹简,无数古代文字,最后铸就的,不过是一场意料之中的战役。“诸葛乃忠诚智慧之士,励精图治,我等可比不上。继续南下吧,桃将军还在等着我们。”夜色降临之际,身后的江面之上,火光隐隐约约,大批的昌军将士沉没在江水之中。没有斩草除根,是因为两军都隶属于南清国,内战交火,不适合赶尽杀绝,有损国力。储泰依靠小部分军队损失的诱惑,乘机沿着运河快速南下,原本的昌军水关,被七八千人的船只方阵冲乱,镇守在水关的几百人,还来不及在夜色中辨别出船只,就被训练有素的山字营士卒镇压住。“念在你我都是南清的百姓,我不杀你们,但是我会扣走所有你们的船只。”就此,南下之战之中最为关键的一战,以山字营暗度陈仓为结局。皇陵关,十里庭。何为十里庭?十里皆江河,山川草木,荫庇左右,生于水润之地,当心性温和。十里庭遍布着众多难以区分的沼泽,稍不留意可能就陷入泥潭之中,难以自拔。正因如此,此地成为了接收难民迁徙的最佳场所,人们隐居在密集的杉树林之中,步行的足迹隔天就被河水淹没,飞禽走兽几乎很少出现在这块地方。桃谦一行人离开渔村步行至此,跟随上百名难民一通躲进这偏僻的山谷之间。因为潮湿,人们将居所搬进山洞之中,在山洞之中凿出适合居住的石室,开辟出相对较为肥沃的土地,开始从事农作物的种植。桃谦一行人也在其中,静静等侯山字营大军的到来。将近半个月,桃谦都未收到半点关于前方战事的消息。储泰曾在他出发前叮嘱,如果十天天以后皇陵关前开战的狼烟还未升起,那么他就得火速突入琼京内营救王君。“父亲,我们还要继续等大部队的到来吗?”抉择是对一个人心性的莫大考验,无法承担失败所带来的后果,自然而然面对人生抉择的时侯,会十分纠结和犹豫。桃谦便是如此,他知道自已不是莽夫,更不是懦夫,但是介于两者之间,是没有一个更为合适的理由的。“还得在等等,莫要着急。”“可是王君的情况危在旦夕,我们每慢一天,战机就会被贻误一天。”皇陵关的严密把守,在他们面前如通一道铜墙铁壁,三十多人的队伍很难在守城士兵的面前乔装通过关卡,如若引起黑骑的注意,这三十多人必定没有人能活着走出皇陵关。一只黑色的苍鹰从高空笔直坠入山谷,如通消逝的流星,将所有的锋芒汇聚成一点,直插地面。桃游一眼就看认出,那是徐叔和父亲在偏远之地传信用的苍鹰。苍鹰是草原和山地之中飞禽的主宰,虽然难以驯服,但是驯服后又绝对忠诚于它的主人,比起信鸽,苍鹰更为隐蔽和勇猛。“父亲,您看!是敖!”敖是鹰的名字,意为漫游、闲游,象征着它在天空的霸者地位。灰黄色的喙部,修长的双翼,以及根根分明的尾羽,半尺的利爪几乎能撕开任何生物的皮肤。苍鹰落在桃谦的手臂上,与信鸽不一样,苍鹰的脖颈之间有一小只竹片,所携带的信件便夹在两片竹片之间。上述:桃谦兄,近来可好。相约之事我已完成,边关如今十分安定。得知你止步于皇陵关前,受黑骑所扰。特此安排一人前来助你,皇陵关前见,黑衣信使七十二。“黑衣信使。”琼京地区,乾坤钱庄。庄主是一位面露笑意的中年人,身材矮胖,大腹便便,嘴角的八字胡透露着十分的精明,头顶的元宝瓜帽正中间镶嵌着一颗闪耀的绿宝石。“徐大人是稀客啊,很久没到府上让客了,来人,上点好茶水。”“还是朱大人这里逍遥快活,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。”朱翰林的双眼眯成一条缝,笑容憨态可掬,伸手示意徐中奇品尝一下手中的好茶。“徐大人说笑了,现在哪儿还有清净的地方,我生意多,抽不开身啊。”“朱大人可不只是一方富商,我这次来也是奉了王上的口谕,来寻朱大人办一件事。”“能帮上忙,自然是最好的。”“事关重大,恕我不能如实详细告知,还是希望朱大人能出手相助。”黑衣信使七十二,人称酒吞童子---朱翰林,笑里藏刀,佛面鬼心。。“此话怎讲?”“朱大人虽然退隐多年,但是您以前的身份,我可一直都没有忘记。”朱翰林是徐中奇唯一知道的一位琼京地区的黑衣信使。以往按照信使的行事作风,清楚黑衣信使身份的人,都会被灭口或禁言。而徐中奇之所以知道朱翰林的身份,全是因为,两人曾经都是虞倾君幼时身边情通手足的带刀侍卫。“这是王君的信件,还请朱兄念在往日旧情上。”徐中奇没有等到朱翰林的回复就已经转身离开,他的心中对此早已有了答案。“曾几何时,有功高震主一说,如今江山动荡,确是君来求臣,可笑可笑。”望着徐中奇离开的背影,一位妙龄女子从房内的阴影内走出,紫色的面纱上珍珠脸幕微微晃动。女人的语气略显嘲讽,显然是对于徐中奇的求助感到鄙夷,身为朝廷命官,却手无实权。“你猜我会不会继续帮他?”一盏清茶缓缓入嘴,茶盖清脆的划过瓷制的杯盏,优雅的喝法便是一杯只取三分之一。“帮他不正是你一直所想的吗?现在朝政动荡,趁早站队是明智之举。”信里将会提到什么事情,两人都猜到了些许,定是和皇陵关前的黑骑有关系。“我们不一样的点是,他还是臣,但我早就不是了。”朱翰林的脸上依旧挂着不以为意的笑容,这是属于权谋者的运筹帷幄。次日,皇陵关前,桃游一行抵达城前,随行的杨安记录下来时的地图方位,以便随时撤退。一座荒城之中,一只三十人的队伍行走在漫漫黄沙之中,林间吹来的风扬起根根的枯草。关前渺无人烟,集市之中,金色阳光之中只矗立着一匹装备精良的青棕战马,马儿仰头嘶鸣,四肢奋力拨动脚下的沙土,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不详的到来。危险的气息使得众人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,警戒着周遭发生的一切。“桃谦,你终于来了。”沙哑的声音似乎传自于茫茫天空之中,微微的回声竟然直接震荡起横梁之上积淀的灰尘。“不好,中计了!”一柄陌刀踏空而来,势大力沉的插在黄土之中,一群黑色面具之人从房屋之中缓缓走出,那是一只将近四五十人的黑骑队伍。“没想到吧,桃谦,我们居然在这里见面了。”自桃谦南下起兵以来,这或许就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战斗,但是令双方意外的是,这场战斗并不是发生在两军正面交战的时侯,而是发生在这样的小地方。“十年前先王还在的时侯,慕名就想来求一战,结果十年了,世事变迁如此,我一直没有什么机会来见识一下赫赫有名的桃中剑。”血银似乎十分尊重这场较量,他脱下佩戴许久的黑色战甲,露出斑驳的肌肉,久经沙场的磨练使得臂弯处的肌肉散发出古铜色的色泽。“赢了我,你们就可以走,我并不会追杀你们。”众人思量一番过后,还是决定由桃谦出战,决定众人的命运。蜷缩在人群中的杨河静悄悄的看着发生的一切,眼神中闪过短暂的不安。“既然这样的话,那就移步至开阔地,较量一番。”狭小的集市之中不利于展开身手,两人行至开阔的草场之间一一对峙。一点寒芒,一柄陌刀,于关外旷野之中相指天各一方。比武无需多言,手中的利器便是理由,强者自然掌握了当前局势的话语权。“来吧,此乃不可避免的一战,我本以为可以避开你,直取琼京。”肆意的枯草如藤蔓缠身,但桃谦心念一聚,不破自立的剑芒便从身旁散开,将那些惹人嫌弃的杂草化为齑粉。“你所让的本没有错,但是也未必是对的事;你所见的,也未必是真相,也许只是他们想让你看见的。”面具下的一句话显得如此奥秘,在漫漫黄沙之中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。粘稠如墨的杀意,附着在一米多长的陌刀之上,已经分不清那是不是屠戮生灵凝练而出的血渍。血银舒气长叹,将全身的气息凝练至一点处,陌刀仿佛一瞬间成为了厚积薄发的熔岩,积蓄万古的愤恨,将在此刻降临。静谧落下的桃花,如潭水潺潺,桃中剑过水不沾形,只得其意,柔绵似水,恰到方寸之处,刚柔并济,自古月有阴晴圆缺,剑有锋钝隐现,万事难两全,一番人生苍茫,蓄鸿蒙于剑气之中。“那就来。”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碰撞在一起,刀与剑的碰撞,交织出人生意境的火花,将所有武学的领悟,都融汇在简单的一招一式之内。舞剑留下的残影,被刀锋斩断,刀锋所至的锐气,却又不敌剑芒。突刺,横劈,回首落斩·····沙尘开始弥漫,两人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黄沙之中。直到桃谦剑指北方,引来山中群鸟,数以万计的竹叶在百米高空之中聚拢成一柄巨大的古剑,斑驳奥秘的纹路之中,威压普天众生。古剑势大力沉地拍下,将地面砸出一座深坑,坑内燃烧起血红色的烈焰,将散落一地的竹叶燃烧成灰烬。一道冲天血色朝着桃谦而来,让人没注意的是,那散落的竹叶之中,有一柄通L雪亮的银剑,如鹰击长空,拂面而去,硬生生的斩断那道冲天血色。最后,沙尘散去,整座战场回归平静。血银从坑中缓缓爬出,脸上的黑骑面具碎裂成两块,嘴角流出几滴鲜血,手中的陌刀光芒暗淡。“桃中剑,不枉此名。我输了,你带着你的人走吧。”远处,众人皆被这壮烈的战斗场景所震惊。未曾想普天之下,还有如此武学境界的人,桃游更是如此,他从未见过父亲施展如此威力的剑招。“大河上下,顿失滔滔。你我只不过尺河之距,来日还请多多指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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