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了笔墨纸砚,押着他就往考场赶。
一路上,吴长庆像只斗败的公鸡,脚步虚浮,眼神游离,仿若失了魂的行尸走肉。
看着街边熟悉的景致,他却无心欣赏,满心都是对即将到来考试的恐惧,暗自腹诽:“童试恰似鬼门关,我这肚里没文墨,怕是要难堪。”
考场外人头攒动,皆是赶考的学子,身着青衫,神色各异。
有的昂首挺胸,神色自若,手中轻摇折扇,扇面上诗词墨香隐隐,似己胸有成竹、胜券在握,嘴角噙着自信微笑;有的和吴长庆一般,眉头紧皱,满脸焦虑,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,把那衣衫都揉得皱皱巴巴,脚步机械地挪动,似有千钧重负。
入了考场,吴长庆寻到自己位置坐下,只觉西周气氛压抑得厉害,仿佛空气都凝着一层霜,冷飕飕地往骨子里钻。
不多时,考官端着试卷进来,考场瞬间静得只剩纸笔摩挲声,那声音在吴长庆耳中,却似磨刀霍霍,令他头皮发麻。
吴长庆拿到卷子,眼睛一瞟那上头题目,脑子“嗡”地一声,恰似被重锤敲了一记,瞬间懵了。
首题便是《论语》典故解读,要求剖析“学而时习之”深意并结合时政而论。
吴长庆只记得些零碎语句,绞尽脑汁想拼凑成章,可笔下写得磕磕绊绊,愣怔许久,方战战兢兢握笔,依着八股文格式,艰难铺陈开来。
“破题”伊始,吴长庆眉头紧皱,搜肠刮肚,终落笔写道:“‘学而时习之’,此乃圣贤垂训,仿若幽夜烛火,欲照彻学之幽径,明示习之要诀。
值此乾坤板荡、时事纷扰之际,细究其间关联,恰似解困局之密钥,且容吾冒昧剖析。”
语句虽稍显生硬,好歹有了几分文绉绉模样,切入题意。
“承题”继之,笔锋稍顺,续言:“学之一途,绝非蜻蜓点水、浅尝辄止即可,必得反复研磨、常加修习,方能探骊得珠,悟其真谛。
观当下之世,长毛蜂起,肆虐西方,致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