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米金丹要背门,林跃和李勇强却不让他背,两人抢着背门,只因为米金丹个子矮些,勉强一米七,和他们两个一米八几的比,背门实在太吃力。
赵叔拦下,知道他们是好意,可是以后两人一组安装防盗门,甚至忙起来要一个人安装防盗门,米金丹只要吃这碗饭就能出这个力。
米金丹也不怕吃苦,愿意自己背门。
林跃和李勇强把厚重的门绑在米金丹身上,米金丹咬牙背起门,一步一步向楼上爬……
两天下来,三个人的肩膀都被麻绳勒的血呼啦擦,惨不忍睹。
可是看着每天赚得现钱,三人买些卤菜,吃着馒头,花生米,再来一瓶啤酒,再苦再累都能咬牙坚持。
半个月后,三人全都成了熟练工,又因连着发生几起入室盗窃的事,防盗门卖的异常好,他们安装防盗门的自然更加忙碌,赵叔把人分为两组,林跃和赵叔一组,李勇强和米金丹一组。
为了方便联系业务,三人还凑钱买了个传呼,林跃第一时间把传呼号告诉家里门口的小卖部,也从父亲回的电话里知道,刘玉峰考上四川大学,王龙成绩最好,考上西北工业大学,于静考上石河子大学,刘海燕考上新疆师范大学。
其实林跃知道的时候,米金丹早就知道了,知道刘海燕考上了,米金丹为她高兴,可是想到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,刘海燕的家人更加反对两人在一起,心里又越发的难受。
在这些小插曲中,紧锣密鼓干到八月中旬,三个人包里都赚的满满的,手里的活却再也接不了,因为他们要回芳草湖拾棉花了。
新疆这个地方,凡是种棉花的地区,在拾棉花的季节都有一个共同的任务,从上到下,从大到小谁都逃不过。
学校里的初中生要卷起铺盖到农场、连队,住农场和连队安排的大礼堂,给农场和连队拾棉花。
工厂也要抽调人员,那些正在改制停工停产的工厂,更是全员出动。
连街口卖煎饼的大妈,也因拾棉季街上人少,卖不出几张煎饼,索性收了摊子,去农场拾棉花。
所以,当赵叔给卖防盗门的几家店铺打招呼,暂停接单的时候,大家都一口同意,就连买防盗门的客户也通情达理的把安装日期排到拾棉季结束。
从河南、四川等地招聘的拾棉工更是坐着大巴车,乌央乌央的开进各个农场、连队。
每个农场、连队都在疯狂抢拾花工,抢人就是抢收!
林跃家也不例外,白天全家带着拾花工拾花,棉花过称后堆在地头,林荣光就在旁边支个行军床,整夜睡在棉花地头看护着。
林跃则开着小四轮把拾棉工送到住处,再用小四轮拉着棉花去棉站过称卖了。
按照规定,棉花只能卖给棉站,但是总有人私自收购棉花,价格比棉站高几块钱,可是一旦抓住,不但收棉花的要挨罚,卖棉花的也要挨罚。
林跃家是守规矩的,老老实实开着小四轮卖棉花,可是卖棉花的实在太多了,棉站门口不分白天黑夜的排着各种卖花车组成的长龙,场面十分壮观,而林跃不是在卖花就是在排队卖花的路上。
中间但凡有点闲暇,也顾不上睡觉,早早到棉花地里把棉花杆子都收了,拉回院子里去。别小看这些棉花杆子,冬天喂羊,点炉子的柴火都靠它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