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玉狼狈的躲闪着。
会被攻击,料到了倒是料到了。
可是,大学生的体格子啊……
呃……有戒心,但是肌无力……
老兔子攻击简单但是非常迅猛,他用最原始的扑咬和撕扯来对抗对面那个充满血液令他嫉妒的躯壳。在这样的攻势下,余玉除了躲避毫无办法。在剧烈的动作下,它的毛毯早就掉落了,漏出了皮包骨头的四肢和——膨胀到极限的肚子。
那是充满了饥饿,烂木屑,碎瓷片,母亲的骨头,孩子的手指,自己的心脏的;永远填补不了的,对热量的渴望,完全畸形的压榨到极限的对生的探取的,胃。狠毒的饥饿感吞噬了愚蠢的大脑,生结出恶的胎儿,就这样深深根植在它的腹中内,它内部早就腐烂了。
胃从来不是容纳那些奇怪的东西的,饥饿,怎么是作恶的借口呢
他们,是饥饿的表面奴隶,劣根性选择了臣服于新的镇长,新的恶魔,新的作恶的借口。
他们怀疑过新的镇长吗当然。但是他们无法反抗,当他们就无法反抗时,就选择把怨毒发泄在更弱小的同类上。
到底是先开始作恶,还是先开始饥饿呢
他似乎爆发了最后的力气,腐烂的兔皮花苞倾尽所有血液想要最终绽放。
可是花蕊卧着的是一滩发臭的死胎。
当它的爪子挥向余玉的左腿时,余玉咬咬牙侧身,尖利的爪子深深的嵌到了余玉小腿上,余玉的裤子上洇出两团血迹,趁着老兔子贪婪的欣赏着新鲜的血液时,余玉终于趁着空隙,将尖利的兔牙狠狠刺进了它的耳朵里!
兔子惨叫一声,它它的身体像一个破了皮的气球,内部的血液被气压压着疯狂的向外涌出。它的身体灰败下来,先是腿,再到腹部,再到脖子,血液流失的地方迅速萎缩下去。它的苍老的棕色眼珠因为暂时充血爆裂开来,最恐怖的是它的腹部,胃袋犹如被抽了真空一般收缩,收缩,直至腹中尖利的木屑的形状显现出来,最后,一根手指在压力下戳破了它紧绷的胃袋,腹中的内容物砰的炸裂开来!奇形怪状的东西混着胃液喷出来,腥臭铺满了整个木屋。
余玉嫌弃的把粘在头发上的一块皮拈下来。她现在狼狈至极,木屑混着血液溅的全身都是,长袖卫衣被撕成了破洞风,裤子同样惨不忍睹,两个血洞还在往外滋滋冒血,小腿传来一阵阵的钻心的疼痛。
诶呀,谁知道那老兔子爪子有没有毒。
她挤了一下脏血,看了看破破烂烂的袖子,干脆撕下来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把伤处缠上了。
还好没有伤到骨头,余玉还能走。她向来能忍痛。
此时,余玉的兔耳朵颤动起来,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,居民们明显被这场打斗惊扰到了,循着血液的味道正在赶来。
沉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。
余玉迅速把一条血肠打开口,塞进地上那滩乱七八糟的东西里,她跑到小小的窗前,木屋不高,兔子们移动速度并不快,她看四下无兔,直接翻过了窗子,从木屋后面逃跑了。
血的味道引着兔子们向木屋去了,相比于余玉那种剥皮可食的复杂食用方式,现成的即食血肠显然更具有吸引力,余玉趁机跑向了救济所,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。
每天采血都这么累了,还要守夜采血任务这么重,谁能保障白天采血的人能采够足够的血!
此时张可一行人正在进行激烈的讨论,这句话彻底打破了还算和谐的讨论氛围,让本来就微妙的关系变得岌岌可危。
余玉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僵局。
大门嘎吱一声,满身是血的余玉出现在门口,着实吓了张可一跳。
你干什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张可问道。
余玉摆摆手,表示自己没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