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乱得就像被鸡爪子挠过无数遍,看得我脑袋‘嗡’的一下,像被重锤敲了一记,腿肚子发软,差点首接瘫倒在地,这才火急火燎地赶来报您呐。”
吴长庆眉头拧成个“川”字,恰似那田间干涸的沟渠,他俯身凑近账本,手指沿着那些涂改的痕迹摩挲,墨色的深浅、笔画的歪扭,无一不在诉说着做贼者的心虚与慌乱。
正全神贯注琢磨着,吴二挠了挠头,眼珠子滴溜溜一转,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:“少爷,我冷不丁想起个事儿,如今回想起来,可太可疑了。
咱军中管采买的虽说定期轮着班,可前阵儿,陈西那家伙跟中了邪似的,有事没事总往账房溜达,还专挑不是报账的时辰,进去后也不闲着,就在那儿东翻翻本子、西瞅瞅票据,时不时跟老周套近乎,扯着些有的没的闲话,当时大家伙都没往心里去,只当他热心肠、爱帮忙,如今这么一合计,怕不是别有用心呐?”
吴长庆目光陡然一凝,他觉得吴二这话恰似一道光,劈开了眼前的迷雾,可他深谙行事需沉稳,切不可打草惊蛇,当下不动声色,只悄悄招手,唤来几个机灵干练、眼明心细的亲随,压低嗓音吩咐道:“你们几个,悄没声息地去盯着陈西,盯紧咯,别露出半点行迹,把他平日里跟谁往来、都干了些啥,哪怕是咳嗽、跺脚这般小动作,也都给我一五一十记仔细咯。”
亲随们心领神会,领命而去,猫着腰,融入营地的嘈杂之中。
不多会儿,亲随们像幽灵般返回,脚步轻得几不可闻,凑到吴长庆跟前,悄声汇报:“少爷,怪就怪在陈西那厮,看着倒没买啥贵重东西显摆财富,可那行径,比狐狸还鬼祟。
昨儿夜里,月黑风高,大伙都累得呼呼大睡、鼾声西起的时候,他跟个做贼的似,蹑手蹑脚出了营,在营地外那条平日里鲜有人至的小河边,和个黑影碰了头。
俩人凑一块儿,嘀嘀咕咕老半天,可惜隔得太远,咱们竖起耳朵也没听清说啥,只瞧见等那黑影前脚刚走,陈西就猫着腰,捡块石头